淋病介绍

首页 » 常识 » 常识 » 故事丈夫出意外她伤心早产,醒来时却发现床
TUhjnbcbe - 2024/2/4 10:31:00

她想着即将出生的孩子,以及要盖的新房

以为终于要苦尽甘来的时候,从采石场传来了丈夫的噩耗……

1

早晨的阳光丝丝缕缕的落在栖霞镇上,隐隐约约间能看到那些光影里漂浮着的细小浮尘,树叶在风里微微作响,偶有一两声鸟鸣清脆的传入耳中。勤劳的栖霞镇人早就开始了一天的辛苦劳作。

云苓拿着铁锹正吃力的翻着土,隆起的肚子让她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汗湿的碎发贴在额头,年轻的脸庞泛着喜悦的笑意,四月的暖阳里,一双亮亮的丹凤眼满是憧憬。

她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腰,撑着铁锹环顾着四周,这里是新分的宅基地,丈夫大川说,要多挣点钱在这里盖一所漂亮的新房,来迎接他们快要出生的第一个孩子。

云苓低下头温柔的抚摸着肚子,眯着眼睛轻声说,“你爹啊,不知道该咋疼你才好,拨浪鼓就给你做了三个!”

想起今早大川出门前,摸着她肚子教没出世的孩子叫爹,云苓禁不住悄悄笑出了声。

她想起结婚的时候一个麻衣相士的话,她是个先苦后甜苦尽甘来的命格。

从小她就没了亲娘,后娘待她也是淡淡的,在那个家里她就像个外人。爹唯一当的一次家就是把她嫁给了踏实肯吃苦的大川,为这,后娘没少摆臭脸,因为大川家家底薄,没能拿出像样的彩礼。

婚后的光景虽说还是不好,但是一家人过的热热乎乎,大川娘俩更是对云苓掏心掏肺的好,现在眼看着就要添丁进口,等再盖上新房,这日子过得挺有劲头。云苓觉得那相士的话当是不假的,先苦后甜苦尽甘来。

“云苓,云苓,你这大着肚子在干啥!抻着肚子里的娃可怎么好!”

婆婆的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云苓的面前,不由分说就接过了云苓手里的铁锹。

“我没事,娘,我这天天除了吃就是睡,啥活也不让我伸手,这以后我要是生出个懒汉来可怎么好!”

“砰!”

说话间一声闷响远远的传来,云苓觉得脚下的地都震了几震,连着心都跳的快了些,肚子里的娃也像是被吓了一跳,在肚子里动来动去,不安分起来。

“娘,等攒够了盖房子的钱,咱别让大川去石头山干活了,我一听见这炮响我就心慌的紧!”

“行哩,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川今儿早上还说哩,他晚上就回来,以后哪里都不去,就守着咱娘儿几个过日子。”

“大川挣那点钱可真是不容易,你俩成亲我也没能给你们砌间新房,我这心里真是觉着对不住你俩!”

“娘!瞧你,又来了!你一个人把大川拉扯大已经很不容易了,等新房盖好了,咱一起住!”

“行哩,行哩,我还要带孙子哩!”

云苓轻抚着肚子,不自觉的伸头望向炮声传来的方向。

2

距离栖霞镇十几里地外有一座不大不小的石头山,紧挨着栖霞河的山上却是终年寸草不生,终年的水汽氤氲,也只长出来一层湿滑的苔藓,乍一看像个灰突突的大土堆。

不知什么时候起,陆陆续续有大大小小的车在石头山周围转来转去,直到第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众人才从村长口中得知,石头山已经变成了采石场,这些石头是可以卖钱的。

村长还说,采石场需要年轻力壮的劳动力,工钱好商量。在家附近就可以挣钱,这可是好事情,庄稼人从来最不缺的就是一把子力气。一时间,村子里的庄稼汉蜂拥而去,可没过多久人就越去越少。

活计的劳累辛苦倒不是最主要的,可每一次放炮是真的让他们胆寒,大石滚落,碎石飞溅,地动山摇,简直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汉子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家老小可不能没有他们,虽然给的工钱确实不少,但去采石场的人能坚持下来的却是没几个。

云苓也是提心吊胆,几次劝大川别去采石场,可大川总开玩笑说自己腿长跑得快,石头追不上他。云苓知道,大川拼了命的想为她和孩子盖一座新房。

“娘,快晌午了,咱回家和点面,大川早上走的时候说,晚上想吃韭菜盒子。”

接下来的日子里云苓总感觉记不清楚。只是从那天起,她们很久都没再吃韭菜盒子。

韭菜和鸡蛋的香味在小院飘散,蓬松宣软的面盖在面盆里,锅里倒上了油,大川爱吃热乎乎刚出锅的韭菜盒子,每次都烫的吐噜着嘴,惹的云苓总笑话他。现下,云苓和婆婆就等着大川回来煎盒子。

3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知哪家的狗叫个不停,搅和的一个村的狗都争先恐后的应和,吵吵嚷嚷的让人心生烦躁。

门口似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半掩的竹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大川,咋今儿这么晚?云苓,赶快,烧火煎盒子!”

大川娘忙从屋里迎着出来,这一天下来,大川肯定是又累又饿了。

“村长,咋了?俺大川哩?”

灰头土脸的村长站在门口,抖抖索索的扶着竹门,看到大川娘出来,腿一软蹲在了地上,两只沾着灰土和血迹的手紧紧的抱着自己乱草一样的脑袋。

“大娘,你要挺住,大川,大川,没了……”

“没了?哪儿去了?”

大川娘哑着嗓子问道,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颤抖。

“石头崩了,砸着人了!大川没跑开,没了!”

村长含混不清的说着,依旧抱着头,他不敢抬头看着面前这个老人,这样的打击他怕她干瘪瘦弱的身躯承受不住。

“没了?你胡说八道!我大川还要吃韭菜盒子,我大川结实的很!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大川娘揪着村长的衣服,疯了一样撕扯着。她的大川壮实的像个小牛犊一样,她的大川马上就要当爹了。

云苓一声不吭,绕过婆婆和村长,哆嗦着手打开了大门。

一张破旧的竹床上,一只手臂露在血迹斑斑的床单外面,手臂上的毛衣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是毛衣上的花纹云苓再熟悉不过了,这是镇上新近来的毛衣花样,还有个吉祥的名字——平安扣,就是冲着这个,毛衣的销量极好。

云苓也给大川买了一件,并且奢侈的让大川穿着出去干活,希望能保他平安,而现在,这毛衣上染满了血迹和灰土。

云苓伸手想去揭开床单,村长已经挡在了云苓的面前,

“你怀着娃,还是别看!”

云苓无力的垂下双手,空洞的眼睛瞟过竹床上那双血肉模糊的赤脚,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终于消失在了远远的天边,

“娘啊,你看,天黑了!”

“云苓啊!我的女子啊!”

云苓软倒在地的时候,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婆婆撕心裂肺的哭喊。

村长一直都没走,招呼着几个青壮年出出进进的帮着料理大川的后事,帮忙的众人无不唏嘘,即便是那些青壮年也难以直视大川的惨状。

村里有种不成文的说法,离开的亲人一定要带着最后穿过的那双鞋子才能找到回家的路,在“头七”后和家人告别,去往轮回。

云苓深一脚浅一脚走到采石场的时候,已近半夜。肚子太大弯不下身子去,她就跪在地上,一双手不住的在碎石堆里翻找着。她是趁着大家忙乱的时候,悄悄跑出来的,她的大川还光着脚,她想找到那双鞋。

“妹子,你这半夜三更的在这里找啥?”

一个浑身脏污的人站在她旁边,嘶哑着嗓子轻声问道。

“我找鞋子,大川的鞋子丢了!没了鞋子,大川就找不到回家的路……”

“这帮狗娘养的,出了事全跑了,我爹……我爹也不知道被埋在了哪儿……哎,哎,妹子,你咋了?”

医院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肚子一阵阵的疼的厉害。一个护士正站在床头换着针水。

“你醒啦!剖腹产可要注意休息!”

“剖腹产?”

“可不,孩子脐带绕脖子,你又昏迷不醒的,可凶险着呢!”

“那我娃呢?”

“那不是?是个小子,你家男人守着哩!”

护士说着走出了病房。

“我男人,我男人……”

云苓鼻子一酸,眼泪成串的滚落下来。

“大川,你看,我给你生了个儿子!”

“别哭,为了娃,你要好好活着!你不像我,我就一个爹相依为命,现在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想看看娃!”

云苓一边拿手抹着眼泪,一边轻声说。

“瞧我这脑子,可是个稀罕人的娃儿!”

男人忙把小小的婴儿篮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云苓床前,连呼吸都刻意屏住,生怕吓到了酣睡着的小小婴儿。

“我已经托人给你家捎信儿了,左右都是这附近的人,一打听就打听到了,怕是你家里人都要急疯了。估计也该来了,我一会就回去了,我爹……我总要再找找,那鞋子我要是找着了,我肯定给你送来。”

男人稍稍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道:

“那个护士说的话,你别放心上,你当时那情况……”

“大哥,你叫个啥名?我知道你给我垫了不少钱,咱娘儿俩的命都是你给的,这大恩大德大川……和我,不知道该咋谢你……”

“都是苦命人,刚好让我碰上了,你叫我春生就成……那些钱你用着就行,妹子,你有娃娃,还有盼头……”

正说着话,村长搀着大川娘进了病房,似乎是一夜之间头发便已花白的大川娘看着软软的奶娃娃,又哭又笑,婆媳俩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还没开口说话便泪如雨下。

春生早已悄悄的走出病房,这一屋子的人,唯独没有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这么一想就是一声叹息。

在病房里忙乱着找寻救命恩人的时候,他加快脚步离去。世间从不缺少苦难,但是生活仍要继续。

4

直到最后,也没能找到大川丟失的那双鞋,有人猜测,或许是随着碎石落进了栖霞河,被水流冲去了河湾湾的泥沙里。时间消逝,他们似乎已经随着被废弃的采石场渐渐湮没在众人的唏嘘叹息里。

今儿是农历八月十八,外面下着蒙蒙细雨,可这阻挡不了栖霞镇人去赶这每年一次大集的热情。大姑娘小媳妇都换上自己干净见人的衣裳三五成群的挤进人潮里,东看看西瞅瞅,顺便买点用得上的物件。

嘈杂的人群里,一个瘦弱的身影静静的守着面前一筐崭新的布鞋,鞋子的样式普通但手工却很精细,看得出来做鞋子的一定是个手巧的人。

她背上背着的娃娃不时的哭闹几声,她一只手伸到背后不住地拍着背上瘦小的孩子。

原本干燥的泥巴土路渐渐潮湿,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鞋子有俺能穿的大小没?”

云苓看着停在眼前的这双脚,沾满灰土的鞋子上面已经有很多磨损,眼看着就要兜不住鞋子里的一双大脚。云苓利索的从筐里拿出了鞋子,

“你试试看合适不。”

“不试了,”

男人一边说一边把脚朝后面缩去,

“俺这赶路的脚太脏……”

“不打紧,都是庄稼人,没那多讲究……”

“行哩,那我就试试,”

男人憨笑着,转过身去使劲儿拍拍自己的脚试了试新鞋。

“嘿,刚好,妹子,再给俺拿一双,两双换着穿!”

这一声“妹子”让云苓愣了神,她抬起头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买鞋的男人,当时虚弱不堪的身体让记忆也变得非常模糊,“大哥,要不多带一双给家里的老人穿?”

她试探的声音有一点点颤抖。

“嗨,没了,前年采石场爆炸,我爹没了……”

“最后找着了没?”

“没,能挪开的石头都挪开找了,就是找不到……妹子,你怎么知道……”

男人察觉出了不对,一抬头正对上云苓泛红的双眼,

“大哥,俺现在可以还当初欠你的钱了,这都要成俺心病了……”

这几年的煎熬下来,云苓已经很少落泪了,生活的重担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白天黑夜的做鞋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每每从牙缝里攒下钱来就为了有朝一医院的春生,在生活的风雨飘摇里她似乎已经麻木了,只是日复一日的为了孩子和婆婆在熬过春秋冬夏。

“这是你娃?”

春生没接她的话,看向云苓背上的娃问道。

“可不,快两岁了,没有大哥的救命之恩就没有咱娘儿俩,那天你走的快,都没能好好谢谢你,”

云苓边说边侧过身子,背上的娃娃这会儿睡的正香,瘦瘦的小手在睡梦中也紧紧的揪住母亲的衣领,让人看了忍不住的心疼。

雨似乎越下越大起来,集市上的人都慌不迭的找避雨的地方,路面渐渐空旷了起来。

云苓抬头看了看天,“大哥,我明儿把钱给你送家去,我婆婆托村长打问好了你家的地址了,去了几次你都不在家,邻居说你出门拉活儿了,这回要耽搁你在家的功夫了,”

云苓一边手脚麻利的把两双鞋子用布条捆扎起来塞进春生的手里,一边说道。

“这雨大了,你带娃还有这些东西,你咋回?”

春生拿着鞋子看着忙着收拾东西的云苓。

“走路回,没事,找个地方避避雨,一会就能到家”,

背上的娃娃突然哭闹了起来,奶声奶气的喊着“娘”。

“背着娃跟我来。”

春生一把提起云苓收拾好的篮子,大步流星的走在前头,云苓只能快步跟上,穿过集市,来到一架马车跟前。

“上车,打着这把大伞,我给你送家去,娃淋病了可不好。”

不容拒绝的语气。云苓摸了摸娃的小手,有点凉。她也不再推辞,寻思着刚好回家把钱还给人家。

雨幕里,一辆马车在泥泞的路上摇摇晃晃的前行,马儿额前的铃铛叮当作响,孩子新奇的也不再哭闹,偶尔一句充满童趣的问题让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赶车人禁不住哈哈大笑。

5

大川娘正坐在屋子门口焦急的朝外张望,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她在念叨些什么。自从大川没了以后,她已经有些糊涂了。

云苓一开始有些着急,带着婆婆四处去求医问药都没有什么起色,到后来偶尔清醒的婆婆坚决拒绝云苓再为她糟蹋钱,她心疼云苓心疼孙子,她一把年纪了不想再拖累他们。

直到村长劝慰云苓,糊涂了忘了一些事也许能让大川娘活的不那么苦,云苓这才点头作罢。

马车停在云苓家的院门口,春生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云苓装着鞋子的篮子跟着云苓进了院子的大门。

大川娘歪着身子认真的盯着春生,她扶着云苓的手问:

“大川,这是大川回来了?快点,赶紧去烧火做饭,做他爱吃的韭菜盒子……”

云苓有点尴尬,刚要开口解释,大川娘就扭头瞪着云苓说:

“我不糊涂,这就是我的大川……来,等着吃热乎乎的菜盒子,你最喜欢了……”

边说边接过篮子把抱着孩子的春生让进了屋里。春生也不推辞也不辩解,反倒抱着孩子和大川娘挨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拉话唠嗑,就像真的那是他的娘。

一顿饭毕,屋子里韭菜盒子的香气仍然弥漫不散,大川娘一直拉着春生的手,像是拉着久不曾见过的儿子。云苓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背着婆婆落泪,她为婆婆这悲苦的一生心酸。

天色已晚,孤儿寡母的一家他不适合待的太晚,春生准备走了,云苓细心的喂饱了马儿,把两双鞋子和她自己纳的鞋垫连着那些钱,拿布小心的包着,悄悄的系在了马车上。

大川娘细心的叮嘱说,

“再去这一次,明儿就别去了吧,你看那采石场碎石乱蹦的,你的腿哪跑得过它们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云苓和孩子可怎么活啊,云苓可是个好女子,你可不能撇下她和孩子,新房盖不盖都不打紧,不打紧……”

好像心里的伤疤被人一把撕开来,春生和云苓霎时间都泪流满面,暗沉的夜色掩盖了一切,包括心伤。

“娘,我明儿就回来,哪里都不去,就守着您过日子,您睡一觉,醒来我就回来了!”

春生的声音听的云苓一愣,恍惚间好像时光倒转。

大川娘满意的答应了一声,在马儿额前的铃声叮叮当当的渐行渐远后蹒跚的进了里屋,歇息去了。

云苓招呼完孩子去看了看婆婆,她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睡的香甜,似乎在做一个很美的梦。这个梦肯定很美,婆婆这一睡就再也没有醒来。

春生回家卸马发现了包里的钱,那个艰难困苦的家让他没办法收下这些本来属于他的钱。

等他第二天早上心急火燎的赶回云苓家的时候,只听到云苓撕心裂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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